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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掘徐克、成龙,听吴思远讲香港武侠片往事

南方周末 2025-3-5 12:45: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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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种气场不得了!"时隔半个世纪,吴思远仍用标志性的惊叹词“不得了”形容《唐山大兄》午夜场——李小龙现身的刹那,观众像潮水涌向他。“他连环三脚的招式、怪叫的配音,香港人哪里见过?"
1970年,26岁的吴思远也曾蜷缩在华达片场的榕树下哭得"不得了":他执导的首部电影《疯狂杀手》被资方粗暴删改,"我哀求老板别剪,他说'我是老板,想怎么剪就怎么剪'。"这场屈辱让他顿悟商业法则:“做导演必须要卖座才有话语权。”两年后,他押注直觉,用真功夫演员与民族叙事拍出《荡寇滩》,以176万港币的票房炸开新路,自此开启武侠片“打仔时代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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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赌上职业生涯的转身,撬动了香港影史的齿轮。他像猎鹰般精准捕获天才:从电视上偶然瞥见《金刀情侠》片段,托人约见徐克,"大胡子、脏兮兮"的年轻人被他一眼相中;在台北夜宴猜拳的醉态中,他捕捉到《醉拳》的灵感,坚持赴台说服罗维放人,最终将成龙推向国际,"他身手好、有喜感,非他莫属。"《蝶变》票房惨败,他在午夜场散场后被黄霑拦下:"这电影好亮眼!"这份知遇成就了日后“沧海一声笑”的绝唱。在敦煌风沙里,他紧急起用与林青霞"八分像"的替身完成经典之作《新龙门客栈》,张曼玉的金镶玉让所有说'她拍不了古装'的人闭嘴。面对黑帮持枪逼拍电影的乱象,吴思远发起全港影人反黑游行。
从邵氏片场的学徒到开创类型片的先驱,他始终信奉观众的口味是铁律。80岁的吴思远如今荣誉等身,却在古稀之年凝视AI冲击的浪潮:"当年我们用宽银幕对抗电视,现在要思考怎么把小屏幕的人拉回来。"  回望那个用拳头砸开银幕的滚烫年代,他仍记得榕树下的眼泪。
以下是吴思远的自述:
01 “作为导演你必须要卖座。”

武侠片从香港粤语片开始就有,古装为主,拍得比较粗糙。袁和平的爸爸袁小田跟我们讲:“当时也没有武术指导,演员只能自己套几招。”后来我们看日本武士道剑术电影打得特别真,就开始学怎么拍。那时我刚刚入行。邵逸夫先生还派了导演、摄影师、武术指导到日本取经。日本电影是利用了镜头错位,一方用武器或者拳脚攻击,对方要做反应,配合起来就特别像真的。中国有自己的一套武术,只要我们领略了镜头的窍门,就会越拍越好。
后来邵氏的古装刀剑武侠片非常成功。片有两个张彻导演专用的武术指导,各有特长:唐佳专门设计群打,所谓一个打十个;刘家良是一对一特别精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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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演楚原拍了很多古龙小说。当年在片场楚原连剧本都不需要,屁股后面插着一本小说就能拍——因为他太熟悉那些故事了。

我出道第一部电影也是古装武侠片,叫《疯狂杀手》。当时我已经感觉到刀剑武侠片走下坡了。我知道很难拍。但有机会让我第一次做导演,当然要抓住。
剧本是公司给我的,桥段都很旧。我设计了很多自己很得意的桥段、人物加进去。但是老板看了很不高兴,把我加出来的东西全部剪掉。当时在华达片场,我跟老板可以说是哀求了,我说:“我下了很多工夫,大家很辛苦拍了这些片段,你不要把它剪掉。”结果老板讲了一句话:“我是片子的老板,我要怎么剪就怎么剪。”我觉得很委屈,坐在一棵大榕树下哭了。我做导演只哭过这一次。当时我就明白一个道理:作为导演你必须要卖座。票房回收才能让你有第二次机会去拍其他电影。
那次的教训非常深刻,我从第二部《荡寇滩》开始,一直到最后所有的电影,我都希望在票房上能成功。以后我就再没有哭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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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荡寇滩》非常卖座。武侠片进入“打仔时代”,这个风气也是我开启的。戏里面每一个人都是有门派的、有知名度的。故事是我自己写的。

以前在邵氏,比如姜大卫、王羽这些人很灵活,但不是真的功夫。我的《荡寇滩》里面用的都是有真才实料的“打仔”。主角陈星是真正的空手道。我找到泰拳的高手、洪拳的高手、挑战过李小龙的拳击高手刘大川……我想武打片一定要有民族情怀。最后陈星跟日本流寇的头目大战,观众看得很过瘾。我还设计了一些伏笔:当他要用真功夫杀人的时候,就拿出一把梳子来梳头。所以在结尾他一拿出梳子来,全场拍手。
02“我为香港发掘了一个好导演”

我请徐克拍的第一部电影《蝶变》也是武侠片。他当时从美国回来后在佳艺电视台拍电视剧《金刀情侠》。我偶然在电视上看到,就留意看片尾导演是谁,最后幕拉出来——徐克,我就记住了这个名字。我认为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导演。给他好一点的资源拍电影,一定会更好。我到现在还是很自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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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九龙城见到他,第一印象是不修边幅:大胡子、衣服脏兮兮的。我说:你叫徐克,是吧?他说:是。我说:你的《金刀情侠》拍得不错,想不想拍电影?他说:当然想。我说:好。这是我第一次跟他见面。

徐克是一个创意型的导演。当时他也觉得传统武侠片的路已经走绝了,所以他就把武侠片里面所有的东西科学化,比如飞镖、人爬屋顶,其实是用暗器、钢丝,还有一点炸药,让我们古代的侠客利用一点科学常识,让武侠片可信。
《蝶变》主角刘兆铭是学芭蕾舞的,戏里他配了剑,但是不用。我就跟徐克说,你让他打一场,如果不喜欢传统武术的,你可以设计芭蕾舞式的舞剑。我记得跟他争论了很久,他死活不肯拍,最后我让步了。我想我也是导演出身的,当年也被老板强加过,我应该尊重导演。这个电影花了好大的宣传费用,徐克人红了,全世界电影展都来邀请参展。我很自豪,为香港发掘了一个好导演。但是片子不卖座,我亏了大本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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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《蝶变》剧照

那天我看完这部戏的午夜场,凌晨一两点在海韵电影院隔壁的香港酒店闷头喝咖啡。有一个人喊我:吴思远!我吓一跳,是黄霑。他也刚刚看完,他说这部电影好亮眼,导演叫什么名字?我说叫徐克,改天介绍你们认识。只有他安慰我,别人看不出这个戏里面的好处、优点,黄霑他看出来了。这叫作英雄重英雄,惺惺相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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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徐克和黄霑两个合作《男儿当自强》等多少好电影的配乐。

《新龙门客栈》的初衷,就是我想拍一部比较大型的武侠片,向胡金铨导演的《龙门客栈》致敬。当时胡金铨是在台湾拍,有很多局限,我偶然想到能不能真的跑到大西北去拍。用他的故事,但是把它丰富。我跟徐克一讲,他马上说好。
既然要景好,只能吃苦。在敦煌拍戏,风沙一来,大家就靠在一起背向风沙,等风沙吹过以后继续拍。每天回到小饭店洗澡,但不管你洗多干净,跳两跳沙子还是掉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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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黑店老板娘不是张曼玉,是林青霞。后来很多原因,两个角色交换了,结果张曼玉演得出奇的好。在拍《新龙门客栈》之前张曼玉从来没拍过古装片,所有行内人都不看好,在广东、香港有句话,“她是时装人,只能拍时装的”,结果这部戏她表现得特别好。

拍的过程中,林青霞还被箭擦伤了眼球。把我吓得半死,马上就飞北京再转机去敦煌。讲起来拍戏也是讲运气的。我正担心怎么办呢,在北京碰到一个台湾朋友,我说林青霞眼睛给射伤了,要找替身。他说你碰对人了,我认识一个女孩子跟林青霞一模一样。他把人叫来我一看,真的八分像。我们马上就跟她谈,她妈妈以为我们是骗子,电影局的朋友把工作证都掏出来说我们是电影局在拍这个戏,你放心。我第二天就带她到敦煌,因为电影不能等。我还记得我带着她走到剧组,他们远远地一看,哇,林青霞那么快回来了!其实林青霞还在兰州的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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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部戏我投资很大,而且是用当时最红的一批演员,林青霞、张曼玉、梁家辉,还有刚刚起来的甄子丹。这个戏非常卖座,大家都很欣慰。

我想在中国电影圈没有第二个人像徐克那样取景。《新龙门客栈》内景都是在香港搭的,借汽水厂的厂房。我们人走进去觉得景很一般,但是徐克的镜头拍出来很有层次,很有深度。
后来徐克拍《青蛇》,也算是古装片。我曾经想整部戏在西湖拍,看了外景觉得西湖没办法拍,人实在太多。最后我们还是回到香港,在新界拍,结果徐克拍出来让大家觉得好像是在西湖拍的。所以徐克真的是一个有想象力、非常能干的好导演。
03香港午夜场“生死状”

香港一般上片是星期四,午夜场是前面的一个星期六和星期天。对每一个导演来说,午夜场是惊心动魄的,因为太直接了,电影好就拍手,不好就骂粗口。如果知道导演演员在上面,观众骂得更凶。所以大部分导演不敢去,包括徐克、袁和平。《黄飞鸿》第一部的第一场徐克都不敢看,就在外面茶餐厅等我们。我们看完出来,他问我们怎么样?有没有骂?有没有粗口?没有。第二天他再偷偷地进去看。有一次我叫几个武行把徐克抬进戏院,他都要挣扎跑出来,袁和平也是。
我曾经去看过《唐山大兄》的午夜场,当时不知道李小龙跟邹文怀也在。结果《唐山大兄》反响很震撼,李小龙那个连环三脚,当时香港人都没有看过这种打法,跟我们香港以前拍的一二三套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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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小龙有种特别的打斗状态,还会怪叫。

当时《唐山大兄》用的是国语配音组,有一位是专门配李小龙的,声音很好。一到配打戏的时候,李小龙说我自己来。他一叫,大家就笑,说像鸡叫,打斗哪有这样叫的。结果到电影院就知道了,李小龙这个才特别,以后再没有人敢取笑他。一到打斗配音还是他自己来。
他这种很特殊的气场,让香港喜欢看武打的观众如痴如醉,一结束大家就拍手叫好。再往后面看,李小龙跟邹文怀就在楼座的后面。观众就像见到偶像一样,潮水一样围过去。这种气场不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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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小龙和嘉禾老板邹文怀

讲起来可能没有人相信,真正找李小龙拍戏的人,我是第一个。李小龙有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叫小麒麟。我做副导演的时候小麒麟是武术指导。他写信问李小龙有没有兴趣回香港跟我们合作拍戏。我看李小龙回信,中文字写得非常一般,说他很想回来。当时我也没钱,我只是副导演,就不了了之。
好多年以后李小龙回香港找机会,当时邵氏是张彻导演垄断动作片,据说邵逸夫给了李小龙一个非常低的价钱。李小龙非常生气,就跟小麒麟说——他有一句口头禅:“花这么点钱叫他买个猴子玩吧。”这是广东话。
第二次是一个偶然的机会,罗维的前妻、嘉禾制片刘亮华去美国去找郑佩佩,刚好又碰到李小龙。李小龙第一次碰钉子以后,第二次觉得有机会回香港就愿意了,条件也不是很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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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香港拍《唐山大兄》,嘉禾并不看好。片子是低成本的,用的导演吴家骧也不是很适当。李小龙满怀热血,有很多想象,结果拍的时候,两个人不对付,搞到李小龙罢拍。嘉禾马上说,我换导演。刚好罗维拍完别的电影,说:我去。所以他们说罗维导演是福将。本来不是他来拍的戏,结果大卖座。

李小龙去世以后,世界上一片李小龙热,都在讲他的故事。当时我在恒生电影公司,公司让我拍一部《李小龙传奇》,所以我知道李小龙很多的事情。这个片子我其实下了很多工夫,可以说是把地球兜了一圈,这个戏其实我都很想自己再重看一下。
04这个角色非成龙莫属

我常常说人得讲运气,时机到了,你的才华才能发挥。
成龙是七小福之一,从小就接受训练,身手非常好,一开始是在邵氏跑龙套。但是拍了很多戏都不得意,最后就去了澳洲。他走以后,香港开始流行动作片,来来去去也没有什么新人。罗维的一个制片人就把成龙叫回香港,开了好几部电影给他拍,很可惜都不红。因为成龙他不是英俊小生,他戴头套,古装一穿很滑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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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龙饰演邵氏电影《风雨双流星》剧照

有一次,罗维带了成龙到片场化妆间找一位女演员谈戏,女演员在化妆,就问男主角是谁。罗维指着成龙说,就是他。那个女演员用非常不屑的神情瞟了他一眼。哼,这种神态。我不久以前还问成龙,我说你还记不记得?他说我一辈子都记得。
我和他拍的第一部电影是《蛇形刁手》。之前我拍了《南拳北腿》《鹰爪铁布衫》在外国都很卖座,但是有些国家,比如北欧的就不要,说香港电影太暴力、太血腥。我当时就思考,能不能不要血腥,拍喜剧行不行呢?这个念头一直在我脑子里。偶然一次,一个副导演跟我讲说有一种拳术叫“蛇形刁手”,就是鹰爪和蛇拳结合。我马上就有很多灵感。找谁呢?高大威猛的不合适,我马上就想到成龙。我跟袁和平说,这个角色非成龙莫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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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成龙知名度还不是很好,结果片子在香港已经卖了370多万,而且在每个地方都很卖座。我就知道下部戏一定会让他更红,我们把更多的喜剧材料放进去,把他捧红。

《醉拳》的灵感是在《蛇形刁手》的庆功宴上。当时我看他们猜拳脚步浮浮,马上脑子就有灵感,下一部戏应该拍《醉拳》。之后跟成龙讲,成龙一听高兴得不得了,他已经在设计怎么打醉拳。但是罗维就是不肯。因为第一部戏我卖座了,他也可以马上拍戏。
我在香港跟谈了不下五六次,都被拒绝了。袁和平跟我讲我们找别人吧,醉拳这个桥段很好,任何人都可以的。我说不行,这个就是成龙,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。有时候,要坚持。我就飞到台北。那天早上,成龙带我到罗维的家里,他怕罗维骂他,把我带到门口,按了电铃,一溜烟逃掉了。晚上跟罗维谈判,我说价钱你开,他说20万,我一口答应。我还带了发行《蛇形刁手》台湾版权的林先生,他保证罗维后面拍的三部戏的台湾版权全要了。大家握手为朋,高兴得不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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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戏出来不得了,成龙就靠这部《醉拳》,变成国际巨星。最近他给我写了一封感恩的信,他说我是伯乐,他说“千里马常有,伯乐不常有”。后来我回答他,你能有这种感觉我就已经很高兴了。

《醉拳》这部戏我们要提前开会从头到尾地讲。成龙在我家里,把我的小女儿摆在肩膀上逗她玩。我们在谈剧本的时候,他是躺在地板上,他不坐凳子。我们讲到有什么要紧的,他会跳起来,应该这样、这样。好!就用他的,然后他又躺下去了。他还喜欢吃我太太煮的红豆沙,所以每次我们谈剧本我太太就煮好红豆沙给大家吃。当时真的是团队精神,大家所有的精力都在里面。
还有那一段音乐,就是黄霑后来用来写歌的《男儿当自强》,我是用在戏里面当主旋律的《将军令》。那位配音的音乐师,都几十年了,我现在见到他还表扬。
05“能管得住徐克的只有我”

我拍《醉拳》很成功,但是黄飞鸿这个名字在电影里面不突出。到徐克再拍《黄飞鸿》的时候非常成功。所以我说徐克真的是一个鬼才,他可以把传统的人物重新包装,重新设计。
演黄飞鸿的关德兴,我跟他有一点点渊源。拍《荡寇滩》的时候我想请他演一个主角的爸爸。我到他专门给人家治跌打的店里,谈得很高兴,他请我吃饭,完全是戏里面黄飞鸿的派头,把布帘一拉,请。哇,我觉得我在拍戏。最后他没有拍,为什么呢,我这个戏他的结局是要死的。他说:“我拍黄飞鸿拍了那么多集从来不死的,所以很抱歉,我不能拍你的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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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飞鸿这个角色已经拍了一百多部粤语片,已经是家喻户晓。

嘉禾拍《黄飞鸿》,我没有投资,是请我做监制。因为嘉禾知道能管得住徐克的只有我。徐克第一部拍得不错,但是超支很厉害。我说你要我控制这个戏,一定要有赏有罚。假如我没有超支,而且低过预算,你要有一个奖励方法。后来我就定了省下来的钱嘉禾一半,我跟徐克一半;假如超支,要吓吓徐克,导演费要扣。
最困难的是拍到一半的时候黑社会到现场来,叫李连杰停拍,还把李连杰带走。徐克也没有办法,我一回来他说戏拍了一半李连杰人也找不到了。最后我去找黑社会那个经理人,我说你找他是拍戏,拍戏是为了赚钱,《黄飞鸿》这个戏一卖座,你后面的戏闭着眼睛都卖座。我当场写了50万交给他。我说杀青那天你就到银行去,这是我的钱,不是嘉禾的,你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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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《黄飞鸿之三:狮王争霸》剧照

当时电影界黑社会势力非常嚣张,当时我是电影导演会会长,黄百鸣来跟我投诉。他说,“会长,黑社会跑到冲印公司抢我的底片,好在他们不懂什么叫底片成片,把成片拿走了,下一次拿底片我们就完了。”所以我就发动全行业反黑抗暴大游行,在当年的弗拉马酒店一直游行到警察总部。成龙、陈欣健……我坐第一排,后来变成全世界的新闻——香港电影抗黑暴,我觉得也是很有意义的事情。
06“每一种题材的电影我都拍过了”

我没有拍过金庸电影,我跟他只谈过两次话。一次是讲电话,我当时是香港电影金像奖主席,我请他来颁最佳编剧,电话里我跟他谈的是上海话,谈得很高兴。那天他来颁奖我接待他,也聊得很好。我在颁奖典礼上介绍他出场,我说: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金庸的读者,就有金庸的小说。这个话是我先讲的,现在这个话成了流行语。
很多武侠片是根据金庸的小说改的,金庸的小说实在很难拍,尽管这样,电视还是非常成功,塑造出来黄蓉、韦小宝,现在大家还是津津乐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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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克有拍《笑傲江湖》,我听说金庸也非常生气,不是照他原来的情节。

我想电影跟小说就是有这个分别,电影有时间的限制。要拍电影的话非常困难,只能取里面的一段。
所以我觉得武侠是人才、演员、武术指导,加上有好的故事,结合起来才造成了很长一段时间香港武侠片的蓬勃。
可以说每一种题材的电影我都拍过了,我也造就了很多导演、演员。到今天为止,电影已经去到了另外一个阶段,网络时代来临了,这是对电影最大的威胁。电影曾经受到一个威胁,是电视,当电视普及的时候,电影人很恐慌。他们把荧幕弄大,把音响弄大,把颜色调好,让电影有一种全新的感觉。今天网络那么大的威胁摆在电影人面前,电影人应该怎么办。我们从哪方面把观众从手机小荧幕上拉回来,这是很重要的。包括AI的出现,我们的创作怎么办?是利用高科技?跟它对抗?还是来改良、改善?这是今天我们的创作者要面对的一个很大的命题。


向阳、柴颖瑞
责编 孟雨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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