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凤姐》的比较文学：中国视角的《阿诺拉》，东方叙事的性从业者

电影《阿诺拉》在奥斯卡金像奖上获得了不少大奖之后，有影迷认可，也有影迷质疑。关于这部电影的影评，我已经于昨日聊了一些，都是个人看法。在那篇影评之外，我补充一处：电影《阿诺拉》当中的性工作者似乎更为从容，虽然也遭遇非议，但从业者自己似乎是敢于追求爱情的，并无低人一等之感。

这是东西方叙事，在性从业者这个“职业人群”上的不同。在咱们中国，性从业者，被称之为失足女性（也有失足男性），因此，性从业者并不被认定为一个职业人群。在咱们的认知当中，性从业者是不道德的，至少，是不能够被家里人知道的，因此，性从业者们，是不会像《阿诺拉》那样，建立大胆追爱关系的。
基于这种对比关系，我愿意推荐一部中国台湾在2024年上映的电影《凤姐》。这部电影，与《阿诺拉》对比观看，能够洞悉东西方在“性从业者”叙事上的差异。在进行对比之前，请允许我简短介绍两部电影的故事内容。

电影《阿诺拉》，讲的是在美国现代都市当中，女主角是性从业者，男主角则是一位阔少，两人先发生了金钱交易前提之下的关系，继而，俩人相爱，稍后，俩人的爱情和婚姻遭遇富少家族阻挡，最终，女主角只能和阔少离婚，丧失爱情。
电影《凤姐》，女主角是中国台湾乡下的一个青年女性，她有着邓丽君一样的成为歌星的梦想，因此，想要去台北闯荡一下。可谁知，女主角本以为坐上了去台北的车，其实是坐上了人贩子的车。她被贩卖到日本，被迫从事这个行业。逃离日本回到台北之后，女主角先是从事其它行业，但无法维系生存，最终，女主再次于这个行业当中从业。

女主角一面从业，一面给家里寄钱，多年没有回家。在从业的过程当中，女主角和当地的一位警察发生了类似爱情的关系，但是，两人谁也没有向恋爱和婚姻进发的勇气。在东方中国，女主角的这种身份，被认为是不道德的。影片当中，女主角出去吃饭，会被周边女性鄙视，并且不愿意与之同桌。
如是多年，女主角的弟弟长大成人，考上大学，并且成为一名警察。弟弟一直在寻找姐姐，但姐姐一直不敢相认。在咱们的东方叙事当中，女主角的这个从业，是不道德的。故事的转折，则是姐姐从业的店铺又做起拐卖人口的勾当，有未成年少女被囚禁，姐姐求助于弟弟。弟弟带人营救了未成年少女。而姐姐，则被店铺当中的小混混捅死。最终，姐姐骨灰回到故乡。

我为什么主张这两部电影要放在一起看呢？实在是因为，当年，看《泰坦尼克号》这部影片的时候，我的一位老友，启发了我。这位老友说，老马，你发现没，在《泰坦尼克号》这部电影当中，是有东西方的文化差异的。我问，是什么差异。他说，这部电影当中，男主角显然属于底层男，那啥丝，放在咱们中国，一个这样的男人，敢追求上流社会的女性吗？这就是东西方文化上的差异。
我看一些日本的、韩国的影视剧作品，也发现了这个差异。在日本和韩国，杰克这样的底层男人，也不敢追求上流白富美的。而且，上流的白富美也根本上不会和杰克这样的人产生交集。尤其是韩国的一些财阀讽刺剧当中，这种事情，更不会发现。因此，我感觉到，不同文化语境当中，对于相似事情的叙事，其实是不一样的，甚至于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
我们再来看美国的《阿诺拉》和中国的《凤姐》，女主角都是性从业者（如果这个算职业的话）。在《阿诺拉》当中，女主角并不背负道德拷问。在《凤姐》当中，女主角需要背负道德拷问，继而，不敢恋爱，不敢和弟弟相认等等。这是一种差异，暂时不宜谈谁比谁更文明。
电影的作用，似乎就是不同差异之间的互通有无吧。把《阿诺拉》和《凤姐》结合起来看，会有很多影迷个人化的思考。（文/马庆云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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