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名导演叶大鹰：因为梅婷与结发妻子离婚，67岁仍单身
1993 年的北京，秋老虎还没彻底退去，北影厂附近的老胡同里，槐树叶子落了一地，踩上去沙沙响。叶大鹰裹着件洗得发白的军绿色夹克，蹲在胡同口的早餐摊前，呼噜噜喝着豆腐脑，对面坐着的是他结婚五年的妻子林慧。林慧是个编剧，手里还攥着没改完的剧本稿，笔尖在纸页上顿了顿，抬头看他：“你那新戏的女主角定了没？再拖下去，投资方那边该催了。”
叶大鹰抹了把嘴，把空碗推到一边，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照片，照片上是个眉眼干净的姑娘，扎着马尾，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：“刚见着的，艺校刚毕业，叫梅婷。这姑娘眼神里有股劲儿，我瞅着合适。”
林慧接过照片看了眼，没多说什么，只把剧本往包里塞了塞：“行，你心里有数就好。不过下周末我妈生日，你再忙也得回去一趟，别又让老太太念叨。”
叶大鹰拍了拍脑门，这才想起这茬，连忙点头：“忘不了忘不了，我提前把戏份排开。”
那时候的叶大鹰，还不是后来名头响亮的大导演。他从北电毕业后，熬了好几年才攒下点本钱，拉了个小班子，要拍一部讲老北京胡同里普通人的片子，名字叫《胡同深处》。这部戏是他的心血，也是他和林慧共同的念想 —— 剧本是林慧写的初稿，里面藏着他俩刚谈恋爱时，在胡同里挤小杂院的日子。
叶大鹰和林慧是北电的同学，他学导演，她学编剧。刚毕业那几年，两人挤在十平米的小平房里，冬天没暖气，就裹着一床厚棉被，就着咸菜啃馒头，林慧还在灯下改剧本，叶大鹰就给她焐手。后来叶大鹰慢慢接了些副导演的活儿，日子才好起来，买了胡同里的一个小院子，虽说不大，却也算是有了家。
见到梅婷的时候，叶大鹰其实没抱太大希望。当时副导演给他推荐了好几个女演员，要么是架子太大，要么是眼神里少了点胡同姑娘的韧劲。直到梅婷怯生生地站到他面前，穿着件不合身的格子衬衫，手里攥着个布包，说话声音不大，却透着股倔强。
试戏的时候，有一场哭戏，梅婷没哭出来，急得鼻尖都红了。叶大鹰没催她，只坐在旁边，跟她讲自己和林慧当年在小平房里的日子，讲冬天没煤烧，两人就抱着暖水袋在灯下看剧本的夜晚。梅婷听得眼圈慢慢红了，再开拍时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，那股子委屈又坚韧的劲儿，正好戳中了角色的魂。
“就她了。” 叶大鹰拍了板。
剧组开机的日子定在深秋，拍摄地选在南城的一条老胡同里，条件比想象中还差。没有暖气，没有热水，演员们的化妆间就是个临时搭的棚子，风一吹，塑料布就呼呼响。梅婷是新人，没吃过这种苦，有次拍雨戏，大冬天的，她穿着单衣站在雨里，冻得嘴唇发紫，拍完直接瘫在地上，半天缓不过来。
叶大鹰看着心疼，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，又让场务去买了姜糖水。“撑得住不？撑不住咱就歇会儿，不差这一时半会儿。”
梅婷摇摇头，喝了口姜糖水，暖了暖身子，又站起来：“叶导，我能行，再来一条吧。”
那阵子叶大鹰忙得脚不沾地，白天盯拍摄，晚上改剧本，还要应付投资方的各种要求，常常是凌晨才回剧组的临时住处，倒头就睡，连给林慧打电话的时间都少了。林慧那边也忙，她接了个新剧本，要去外地采风，两人联系就更稀疏了。
第一次流言传出来，是在一个傍晚。当时梅婷有场戏卡了壳，叶大鹰站在她对面，俯着身子跟她讲戏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，想让她放松点。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小报记者拍了下来，第二天，报纸上就登出了 “新锐导演与新人女演员片场亲密” 的新闻，标题起得格外刺眼。
叶大鹰看到报纸的时候，正蹲在胡同口啃烧饼，气得把烧饼扔在了地上。他想给林慧打电话解释，可打过去，林慧的手机却关机了 —— 她去了外地采风，信号不好。
等林慧看到新闻，已经是一周后。她没打电话质问，只是回来的时候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那天晚上，小院子里的槐树叶落了一地，林慧把报纸放在桌上，声音很平：“你跟那姑娘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“就是工作，记者瞎写的。” 叶大鹰急着解释，“我就是给她讲戏，没别的。”
“讲戏要搭着肩膀讲？讲戏要天天待到后半夜？” 林慧的声音高了些，“叶大鹰，我不是不让你工作，可你看看你现在，家还回不回了？我妈生日你忘了，我发烧住院你都不知道，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？”
叶大鹰一时语塞。他确实忘了林慧生日前几天发过烧，当时他正忙着赶一个重要的戏份，连她发的短信都没顾上回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说自己是为了这部戏，为了这个家，可话到嘴边，却觉得格外无力。
那是他们结婚以来，第一次吵得那么凶。林慧摔了手里的水杯，玻璃碴子溅了一地，她红着眼眶说：“我当初跟你挤小平房，不是为了让你现在连家都不要了。”
叶大鹰蹲下去捡玻璃碴，手指被划了道口子，血珠渗出来，他却没觉得疼。那天晚上，他在院子里坐了一夜，槐树叶落在他的头发上，秋风吹得他浑身发冷。
剧组的拍摄还在继续，流言却越来越多。有记者蹲在胡同口，就等着拍叶大鹰和梅婷同框的画面，甚至有人编造出 “叶导为新人与发妻感情破裂” 的谣言，连投资方都找上门来，问他要不要换女主角，免得影响片子的口碑。
叶大鹰咬着牙没同意换角：“梅婷没做错什么，戏也演得好，不能因为这些没影的事，毁了一个好演员。”
梅婷也受了不少委屈，出门总被人指指点点，有次甚至被激进的路人拦着质问，回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核桃。叶大鹰看着她，心里又愧疚又无奈：“你要是想走，我不拦你，这事儿…… 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梅婷摇摇头，抹了把眼泪：“叶导，我不走。我知道你是什么人，这部戏是我的机会，我不能半途而废。”
可家里的矛盾，却没那么容易化解。林慧的新剧本也受了流言的影响，有出版社临时变卦，说不想和 “有争议” 的编剧合作。那天林慧回来，把合同摔在桌上，声音里带着绝望：“叶大鹰，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！我们现在成了别人的笑柄，我的工作也没了，这日子还怎么过？”
叶大鹰看着她憔悴的脸，心里像被针扎一样。他知道，这段时间林慧受了太多委屈，流言像一张网，把他们俩都困在了里面。他沉默了很久，终于开口：“要不…… 我们先分开一阵子吧。”
林慧愣了一下，眼圈瞬间红了，却没哭出来：“你是要跟我离婚，是吗？”
叶大鹰别过头，不敢看她的眼睛，喉咙发紧：“我不想拖累你，也不想你再受这些委屈。”
1994 年开春，《胡同深处》杀青的前一天，叶大鹰和林慧去了民政局。那天天气很好，胡同里的槐树发了新芽，阳光洒在地上，暖洋洋的。叶大鹰把家里的房子、存款，还有那部戏的前期收益，都写在了林慧名下，自己只带走了一箱子书和那身军绿色夹克。
走出民政局的时候，林慧忽然叫住他：“叶大鹰，我从来没怪过那个姑娘，我只是怪你…… 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过来的。”
叶大鹰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，他想说点什么，可最终只点了点头，转身走进了人群里。
外界都以为，叶大鹰离婚是为了梅婷。片子上映后，梅婷凭借胡同姑娘一角一炮而红，可她和叶大鹰却刻意保持了距离，除了必要的宣传活动，几乎不私下联系。有记者追问两人的关系，梅婷只说：“叶导是我的伯乐，没有他，就没有我的今天。” 叶大鹰也只是淡淡回应：“我们只是工作关系，离婚是我和我前妻的事，跟其他人无关。”
可没人信他们的话，流言像影子一样跟着他们。叶大鹰的事业虽然因为《胡同深处》有了起色，却也因为这段 “绯闻”，被贴上了 “薄情” 的标签。之后几年，他又拍了几部片子，有成功的，也有扑街的，可每次出现在公众视野里，绕不开的还是当年的那段往事。
他不是没想过再找个伴。有朋友给他介绍过对象，有老师，有记者，也有同行，可每次接触，对方总会有意无意地问起当年的事，问起梅婷。叶大鹰渐渐没了心思，他觉得，与其再让别人卷进这些是非里，不如一个人过。
梅婷后来成了一线演员，嫁了人，生了孩子，偶尔会给叶大鹰发个信息，问问他的近况，说句感谢的话。叶大鹰每次都简单回复，叮嘱她好好拍戏，好好过日子。
时间一晃就到了 2010 年，叶大鹰已经年过半百，渐渐从一线导演的位置上退了下来，开始专注于扶持青年导演。他在电影学院开了课，给学生们讲自己当年拍《胡同深处》的经历，讲剧组里的苦，讲那些流言蜚语，他说：“做导演，先做人，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，也得对得起身边的人。”
有次讲课，台下有个学生问他：“叶导，您后悔当年的选择吗？后悔离婚吗？”
叶大鹰愣了一下，沉默了片刻，才笑着说：“谈不上后悔，就是有点遗憾。我和我前妻，是败给了当时的流言，也败给了我自己的疏忽。那时候年轻，总觉得事业最重要，忘了家人才是根。”
也是那一年，他在一次编剧论坛上，遇到了林慧。林慧已经再婚，丈夫是个大学教授，两人身边还跟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，眉眼像极了年轻时的林慧。
四目相对的时候，两人都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 林慧先开了口。
“好久不见，你…… 挺好的？” 叶大鹰问。
“挺好的，” 林慧指了指身边的丈夫和女儿，“这是我爱人，这是我闺女。你呢？还是一个人？”
叶大鹰点点头，笑了笑：“习惯了，也挺好。”
那天他们聊了很久，聊当年的《胡同深处》，聊这些年的经历，聊彼此的生活。没有尴尬，没有怨怼，只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坦然。林慧说：“当年的事，我早就释怀了，其实后来想想，也不全是你的错，那些记者的笔，比刀子还厉害。”
叶大鹰心里的一块石头，终于落了地。
之后的日子，叶大鹰过得愈发平淡。他在郊区租了个小院，种了些花花草草，没事就去地里浇浇水，除除草。偶尔会去电影学院讲课，或者去青年导演的剧组里帮忙，给他们指点指点镜头，讲讲剧本。他不再追求票房和名气，只希望能多帮几个像当年的梅婷一样的新人，多拍出几部踏踏实实的好片子。
2023 年，叶大鹰 67 岁了。这一年，《胡同深处》修复重映，在北影节上放了一场。放映结束后，台下掌声雷动，有观众站起来问他：“叶导，您现在还是单身，有没有想过再找个伴儿？”
叶大鹰坐在台上，头发已经花白，脸上爬满了皱纹，却笑得很平和。他拿起话筒，声音不大，却很清晰：“年轻的时候，总觉得人生得有个圆满的结局，得有个伴，得有功成名就。现在老了才明白，人生哪有那么多圆满，遗憾也是一种经历，孤单也未必是坏事。我现在有院子里的花，有手里的剧本，有一群能聊得来的学生，日子过得挺充实。”
散场后，梅婷特意来找他，手里拎着一篮子水果：“叶导，谢谢您当年的坚持，也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。”
叶大鹰摆摆手：“是你自己争气，跟我没关系。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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