菏泽南站那台老旧的扩音喇叭,在2024年5月突然吼出一嗓子《诺言》,把郭有才推上了浪尖。
直播间里150万人同时在线,打赏像雨点砸进屏幕,后台数字一路飙到日入百万。
那一刻,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,站在斑驳的站台上,像极了所有小镇青年幻想里的自己——穷、土、却一开口就能让命运低头。
可惜,故事翻页的速度比翻唱还快。
有人扒出他早在2023年就注册了300万资本的传媒公司,又在爆红前一个月悄悄注销。
草根的外衣被撕掉,露出精心计算过的里衬。
紧接着,“不上班行吗,你养我啊”这句话像钉子钉进舆论的木板,版权官司、代言解约、北大深造谣言连环爆炸,粉丝数像退潮一样往下掉。
流量盛宴散场,只剩一地碎掉的滤镜。
最尴尬的是转型带货。
团队砸钱投流,四个月卖出8000万,可评论区齐刷刷刷“初心已改”。
订单越来越少,后台ROI一天比一天难看,像极了熬夜后浮肿的脸。
直到2025年4月,寿光蔬菜博览园的泥巴地给了他第二次呼吸。80分钟,20万单萝卜西红柿,420万销售额,没有花字、没有剧本,他蹲在地头啃半截黄瓜,汁水顺着下巴流,观众忽然觉得这人有点真。
有人总结这是网红经济的标准抛物线:起势靠算法,巅峰靠人设,摔落靠反噬,续命靠公益。
听起来像套公式,可落在个人头上,每一步都是血肉模糊的试错。
郭有才在寿光学会的,不是怎么把苹果卖出钻石价,而是把“我”从流量里摘出来,放回土里。
网友在菏泽小饭馆偶遇他,一个人点两份炒面,没助理没保镖,结账时还跟老板砍价抹零——这种狼狈的松弛,反而比百万灯光更像活人。
平台后来收紧了版权审核,乡村振兴的横幅挂进了更多直播间。
郭有才不是第一个被浪拍晕的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
只是下一次,当算法再推来一个新“草根”,观众大概会先问一句:这回是真的穷,还是演的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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